“咦?规则之力?”
辛子秋见状一惊,眼前的朱慈烺竟不是血肉之躯,而是纯由一道规则之力组成。
只有规则才能对抗规则,两大规则之力碰撞之下,辛子秋的“夺”之神通并没产生半点功效,那一道规则之力也回归自身。
而组成朱慈烺的那一道规则之力,则没了主人,仿佛暴露在阳光下的无根之水,慢慢消散。
辛子秋没有收取规则的法门,无法将这宝贵的规则之力化为己用,但这并不是他最关心的事情。
事情发生得极为蹊跷,朱慈烺居然是一道规则之力构成,也就是说,所谓的“保护”根本是无稽之谈。
那么究竟是谁煞费苦心地用规则创造了一个假的“朱慈烺”,将他留在这里呢?
会是朱慈烺本人么?可他将自己拖住在这个别苑之中,有什么好处呢?
以大明皇帝的权威,想要将自己困在某处,无非就是一纸调令而已,根本用不着弄得如此大费周章。
或者是其他的行者?可那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又或者是“计都”?
辛子秋一头雾水,完全猜不出此事的背后主使是谁,更想不出他这么做的目的。
但不论如何,对方装神弄鬼,大概率是敌非友,既然对方的目的是将自己留在这里,那么就绝不能如他所愿。
心念电转之下,辛子秋毫不犹豫地身形一晃,已经出了正堂之外,跟着轻轻一纵,跃过院中高高的围墙,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他的心中,已经有了新的打算。
就在辛子秋刚刚离开的刹那,那一团无主的规则之力忽然停止了消散,反而逐渐聚拢凝实,慢慢地重新形成一个模糊的人形。
此人周身不着寸缕,皮肤晶莹透明,仿佛由玉石堆砌而成,更加诡异的是,他的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团阴影,吞吐不定。
那阴影不断变幻,一会儿变成朱慈烺的相貌,一会儿变成宗镜,一会儿又变成了艾登……
最终,在走马灯般换了一副又一副面孔之后,规则之力所化的人形最终变得和萧自在一模一样,嘴角也不自然地露出了一个诡谲的微笑。
下一秒,“萧自在”便穿上了跟辛子秋一模一样的监天司官服,袍袖一挥,便消失在了原地。
……
监天司地牢。
潮湿阴暗的牢房之中,由于常年不见天日,秘银铺就的地砖之上全是厚厚的泥污,甚至还长了坑坑洼洼的苔藓、
稀稀落落的光线从三寸有余,狭小逼仄的窗户中射入,照在四处飘动的浮尘之上,透露着绝望和冷清。
虚行子匍匐在地,一动不动,呼吸心跳皆无,宛若一具尸体。
在他身侧,一道颀长的影子诡异地映在墙上,轻轻摇曳不定,仿佛有生命一般。
过了不知多久,忽然,一声急促喘息打断了此处的宁静。
虚行子猛地坐起身来,五心朝天,以禅定之法吞吐起来。
此时,他脸上黑气弥漫,七窍之中隐隐有血光出现,随着呼吸声不断逸散而出。
不过片刻光景,弥漫的血汽和黑雾就将其包裹起来,结成了一个暗红色的茧,其中散发这阴毒,诡谲,破败和凋零的危机感。
但下一刻,白虚行子脑后升起一轮大日,五色佛光普照之下,血茧应声而破,那血汽与黑雾便如梦幻泡影一般,霎时间烟消云散。
虚行子睁开双眼,深邃的眸子之中似有无数细小经文符咒明灭不定。
只听他口颂佛号:
“阿弥陀佛!”
伸手轻轻一拈,捉住了眼前残留的一道细不可查的黑色丝线,顺手在指尖轻轻一绕,口中念念有词。
见到虚行子醒来,墙上的影子一阵扭动,从中传出了丁君杰的声音:
“你醒了?知道是谁暗算你的么?”
虚行子淡淡道:
“不知道,但对方已经露了马脚,有因果留存此处,我只要稍加推算,便能锁定其位置。”
说着,他手指微动,轻轻一扯上面缠绕的那道黑线,轻声喝道:
“唵!”
话音刚落,一道金光点燃了黑线,顺着其原本的方向徐徐烧去,很快便没入了虚空之中。
而虚行子眼中也闪过了无数画面,街景,人潮,宫殿,楼宇……
最终,他的双瞳之中,倒映出了一个定格的画面,而画面正中,则是那个脏兮兮的小乞丐。
丁君杰见状,不由得赞叹道:
“这是‘相’之力!这么短的时间内,你竟能将规则之力融会贯通,用到如此精深的地步,难怪燃灯古佛会放心地将规则交给你保管。”
听了丁君杰的夸赞,虚行子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得意,反而叹了口气道:
“眼下虽然锁定了对方的气机,却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知道对方用这阴毒的术法暗算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对了,我还想知道,你究竟给了辛子秋什么好处,才让他没有乘人之危,将我淘汰出局?”
丁君杰尖细的声音传来:
“没什么,灵山的一个承诺,还有和你公平决斗的一个机会。”
虚行子脸上露出玩味的微笑:
“哦,和我公平决斗?这是他提出来的?有趣得很,咱们这位新晋行者,当真是个妙人儿。”
丁君杰哼了一声:
“正事要紧,你被困在这监天司的秘银地牢里面,各种法力都施展不开,还得尽快先想个办法出去才是。”
虚行子从地上捡起掉落的金丝眼镜,一边用僧袍细细擦拭,一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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