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贤见铁扣拼命的心思稍减,趁热道:“眼下麻烦的是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上了官船。”
铁扣也觉得有些难办,思忖片刻才道:“你且同我到那渡口查看一番,才好做打算。”
齐思贤又担心道:“可你的伤势......”
铁扣摆摆手道:“只要不与官兵动手,不会有事的,只是还得换身干净衣裳才行。”
他后背的伤口虽然也已结痂,只是衣衫却被血渍弄脏。
......
贾瑛一行主仆三人赶到城北,此时日已偏西,便是有船也不会夜间而行,索性便先找了个住处安顿下来,留下喜儿他老爹看顾行囊,他与喜儿两人则往渡口而去。
主仆二人在渡口打问驶往金陵的船只,自然难避四周众人。
许是运气不错,还真有前往金陵的官船,且不只一艘,而是一队漕船。
贾瑛自是欣喜,自古漕船通行都是有专人押送的,有了官兵护卫,起码安全不是问题,而且还能早些离了这是非之地。
按察衙门虽然封禁渡口,但也只是针对一般的民船,像这种打着漕运司旗号的官船,要么是押运皇粮,要么就是布政使司衙门自家的买卖,身为一省副貮官的按察使当然无权阻拦。
负责押运漕粮的是岳阳卫的一名千户,查看了贾瑛手里云南府出具的路引文牒,以及“奉旨赶考”的皂旗,很是痛快的便答应了贾瑛搭船东行的请求。
在得知贾瑛还带着两口棺材,千户官也只是皱了皱眉头,却也并未为难。
本朝自有规定,举子进京赴试,路途一应车马船只不得拒载。
塞给千户官一锭二两左右的裸银以示感谢之后,贾瑛便带着喜儿往客栈而去。
回程之上贾瑛若有所觉,看似无意的向身后的街道瞥了几眼,只是除了碌碌的行人和三三两两的小贩外,并无其他发现。
贾瑛皱了皱眉头,心中纳道:“难道是我感觉错了?不应该......”
对于自己的直觉,贾瑛还是很有信心的。
身处南疆新定之地,民风彪悍到让人头疼,土着民之间几日一次争斗,出个把的人命那都不算事,毕竟本朝刑律最酷者不过杀头流放,杀头自是不必提,南疆人命之贱能让人瞠目。
可流放对于南疆之人来说本身就少了几分震慑。
从来只有从京城流放到南疆的,还没听过从荒蛮之地流放到内省繁华之所的。
若真是那样,南疆百姓得笑出花来。
正因如此,在南疆即便出了人命官司,只要没人揪着不放,一般也就不了了之了。
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贾瑛岂会没有一技防身之力。
加上父亲贾敇本就是武官出身,外公家族又是云南最大的土司势力之一,贾瑛从小就不缺名师教导,加之他自己对小命看的也十分之重,练起武来自然十分刻苦。
武艺在身,对危险的感知自然比寻常人要敏感许多。
可偏偏什么也没有发现,这就怪了。
“也许真的是自己多心了,想想也是,自家一个外路人,没仇没怨的谁会盯上自己!都怪这白匪闹得,有点草木皆兵了。”
贾瑛嗤笑一声,迈步走入客栈。
此时,距客栈不过百米的一处街巷中,铁扣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至于一旁的俏公子齐思贤,此刻心中早已是七上八下,一颗脸蛋红扑扑的,纤细的手指拍了拍胸口道:“好险!好险!铁大哥,那人差点就发现咱们了,还是铁大哥你厉害,一眼就看出那人起了疑心。”
铁扣轻笑道:“你铁大哥自幼习武,又在这洞庭湖上经年拼杀,才练就的一身本事,要说那书生自也不寻常,可到底少了几分阅历,论这江湖本事,自是比不得我。”
齐思贤此刻平复心绪,问道:“铁大哥,咱们跟着他能上船吗?”
铁扣轻叹一声道:“不知道,可除了他们,咱们也没别的选择,等晚上我潜到客栈探一探再说吧。”
此间原由却是为何?
原来铁扣二人一番乔装去了渡口,恰逢贾瑛主仆二人在打听官船之事,便想着能否藉此混上漕船,这才一路跟了过来。
......
而另一边,岳州总捕赵行良正带着一班衙役搜寻逆匪,却只见有手下捕快前来,说是有事相告。
二人一番低语,赵行良欣喜一声道:“可看清楚了?人在哪里?”
捕快正言道:“自不敢出差错,人此刻往同来客栈方向去了。”
赵行良招呼一班衙役急匆匆往同来客栈而去,此刻,天色已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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