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杉是必须要送回家的。桂的情况松阳了解过,自从奶奶去世,就一直一个人住着。“小太郎跟我们一起住也行呀”这样说的第二天,桂就顶着一大包被褥占了内室的一方榻榻米。
回到私塾已经夜深了,草草擦过身子,松阳熄了房间内的油灯。不知道睡了多久,等桂关于勇者闯魔城的梦话播送到第三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凑了过来。
“松阳,松阳,张嘴。”
“……唔?”
“快张嘴,啊~~”
松阳睡得迷迷糊糊,嘴巴一张开就被塞了一口甜饭团,差点把他噎死。
“快咽下去,第二口,啊~~”
“等……!”
“嘘!别让假发那家伙知道。”
被银时硬塞了一整个饭团下去,松阳整个脸都被塞得鼓鼓的,痛苦地咀嚼下咽。银时趴在他身边看着他吃完,眼睛亮闪闪的,像是装进了整个神社的灯火。
“怎样怎样,有什么感觉吗?”
“……饱……”
“饱就对了。神明大人的作用是润物细无声的。”
银时完成了心头大事,爬回自己的床铺安心地打起呼噜来。松阳努力吞咽了几次,好容易才把塞在喉咙的饭团吞了下去。
哭笑不得地看了看吹鼻涕泡的银时,他悄悄探身过去,把神官交给自己的千岁糖塞进银时怀里。
JUMP主角什么的,果然还是银时比较合适吧。
松阳很轻地顺了顺银时的卷毛,忍不住嘴角泛出的笑意。
“快快长大啊,银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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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三年过去。过去这100年间,这是松阳第三个平静的新年。
100年再往前的日子,他自己也记不太清了,也懒得去回想。例行组织了村塾大扫除以后,松阳带着孩子们一起去神社参拜。神社的摇铃叮叮当当,木制签筒哗啦哗啦地响,偶尔掉出一支大吉,那个幸运的孩子就会被同学们丢上天去。
参拜过后,就是热热闹闹的新年庙会。银时他们混在大孩子当中偷偷喝了酒,东倒西歪地在人群里找自家老师。
“老师!老师!你看银酱打靶打到的!”
松阳微笑着接住了银时抛过来的大毛绒玩具。
三个小少年中,首先进入变声期的是桂。小时候那种女孩子一样柔软的声线已经消失了,变成了略带沙哑的少年音。他也是三人之中个子蹿得最快的一个,几乎比银时和高杉高了半个头,快到松阳肩膀了。
高杉从一开始的“吉田松阳”,到现在也恭恭敬敬地叫他一声“松阳老师”了。听说这个孩子为了进入自己门下,同家人断绝了关系,竟然真的三年都没有再与家中来往。高杉这种凡事做绝的刚烈个性,虽然以后会是个极有胆魄的成大事者,但也让松阳稍微有些担心。
至于银时,身形变得颀长了些,脸上的婴儿肥褪了些,远看也是个翩翩少年郎了,但是——
银时挖着鼻子跑过来,满脸酒意地扑到松阳抱着的毛绒玩具上:“噗呼呼~~~阿银的糖分王子~~”
……好像跟十岁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松阳也抽了一支签,依然是安定的小吉,他也不在意,微笑着揣进怀里了。在人群里找自家孩子的时候,不经意被人撞了一下,松阳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按住了刀柄。
——是谁?
常年在天照院厮杀的自己,对人身上存留的杀气再敏感不过。他装作停下查看路边摊的小玩具,浅绿眸子朝人群一扫,最终锁定了一个身形臃肿的武士身上。
似乎是村里没有见过的面孔,是易容的忍者吗?
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银时尽管醉醺醺的,但是动物般的直觉让他感觉出了不对劲。银发的少年护着松阳身后,警惕地低声问:“怎么了?跟踪狂吗?”
松阳摇摇头,反手握着银时的手腕,把他推出刀鞘的一截长刀轻轻按了回去。
找了个借口让银时去找桂他们,松阳在神社的一个僻静角落中,掏出了怀里的木签。
果然,吉签已经被掉包了。那人往他怀里塞了一个小木片,木片上潦草写着:走马亭相会。
走马亭是村口的一个拴马用的古驿站,已经废弃很久了。因为位置偏僻,村民也懒得翻新,就让它被杂草和树林慢慢吞噬掉。松阳揣着袖子独自离开了庙会,散步似的慢悠悠走到了村口。
“阁下是?”
那个身形臃肿的武士带着刀,上身挺直地坐在亭中。听见松阳的声音,他那双平平无奇的眼睛似乎闪动过一丝不知名光彩,微张着唇却没发出声音。
“请问阁下是?”
松阳微笑着重复了一遍。就见那个武士起身慢慢靠近他,一个突如其来的紧抱。松阳所有精力都放在他腰间的刀上,被抱了个措手不及,后退了两步,后背砰地撞在亭柱上,抖了两人一身灰尘。
这个人就跟掉进寒窟似的,全身都在剧烈地颤抖,难以想象他心中经历着怎样的惊涛骇浪。然而至今为止,他仍然一句话都没说。
松阳没有反抗。他面无表情地垂着眸子,指尖摸到对方后脑的发际线处,想找到这层假皮的缝隙。刚摸到一处凹凸不平,他的手就被对方攥住了,一同被用力按在身后的柱子上。
松阳微微蹙了一下眉,抬眼看他。
武士又深深注视他片刻,似乎是想把他的模样烙印下来似的;最后他低下头来,嘴唇几乎是贴着他的耳廓,以气音道:“奈落展开第二次搜捕了。以红色苦无为令,此令一出,请先生务必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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