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尚未发话,御庭番火了:“这和你刚开始说的不一样!关于主公的所有情报都应该由吾等收纳,怎么能落入野武士集团手里?!虚是违逆幕府的大罪人,就算跟天道众有纠葛,也应该等幕府审讯过后再说!”
天人道:“幕府?幕府算个鸟!地球都快沦陷了,还在家里发天皇梦!”
对方一言不合就开始斗嘴,高杉坐在哨台上,边笑边慢悠悠地抽着烟。他那副淡然模样,不由得让人怀疑他早就已经把档案搬空了,这会儿坐在这里,只是为了多看会儿戏罢了。
天边一声唿哨,包围圈的最外层突然骚乱起来。
胧回来了。
松阳回身轻轻敲了敲内室的门,意思是新一轮血战又要开始了,让奈落们各就各位。
天照院的精锐都是奈落三羽旗下的核心成员,是常年跟在虚身边征战的第一梯队,一降临战场,战局立刻发生了变化。
松阳本意不打算再恋战,持着刀在总部内等着接应,一撕破包围圈就立刻冲出去。他看见带着苦无箱笼帽的胧轻飘飘落在露台,立刻作了手势,要奈落们准备撤退。
胧一身血迹斑斑,一抬头就看见紫底金蝶浴衣的男人站在哨台上,执着烟斗,面上是一副轻蔑淡漠神情,跟他战后的狼狈模样形成了鲜明对比。
不知怎的,他一抽手躲开了松阳准备拉他的手,朝男人冷笑道:“如果松阳尚且在世,看见你这副模样,怕是也要失望透顶。”
男人唇边呼出的烟一滞。
……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
松阳又要拉他撤退,胧却再次抽了手,脱了苦无箱笼帽,随手往地上一掷,露出完整的面孔来。
“高杉晋助,剩下一只眼睛也不想要了?”胧面上露出复杂又恶意的神情来,“踩着恩师的尸体苟活下来的丧家犬,有什么资格蔑视别人?告诉我吧,捧着松阳的头的时候,你心里有没有那么一瞬间暗喜过?”
刀光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劈落下来!
胧后退了一步,才堪堪接下了这一击。脚下踩着的露台轰然塌陷,他踏着碎石奋力迎击,对方的刀重到连他接起来都有点吃力,是完全不留后路、绝不考虑生死的攻势。
“——就凭你——”
只要看见男人的瞳孔,只要看见那骇人的目光,就知道他此时已经完全疯掉了。
“就凭你——”
武士`刀切开胧的小臂同时,胧的苦无也刺入了对方的腿部。两人相接之处绽开一片四溅血花。
“——也配说他的名字——?!”
松阳反转了刀刃,试图把发疯似的男人揪出混乱的战局。高杉本能似的反手回击,沉重的一个肘击撞在松阳左肩处,简直无法想象的剧痛电流似的蔓延全身,几乎要把他的理智全部击溃。
——乱套了。
全部乱套了。
一瞬模糊的意识里,听见了虚的叹息声。
“松阳,松阳。”
是笑着的,讥讽的声音。似乎正津津有味地一边看戏,一边为他的软弱,摇着头啧啧叹息。
胧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战意前所未有地强烈。敌方都已经兵临城下了,却还在跟高杉缠斗不休。松阳趁两人打斗分开的一瞬间,介入两人之间,一手握住了胧的刀柄,一手曲起指节,一节节击碎了高杉的武`士刀。
“……走——!”
压低了嗓音,几乎是咬着牙跟胧说的。
胧愣了一下,看见他几乎是在飙血的肩膀,大吃一惊,立刻收了手里的忍刀。见高杉还想追上来,他从袖子里摸出毒针,手一抬就挥了出去,被松阳尽数截了下来。
他又怔了一下。似乎是第一次认真地、直接地与松阳的红瞳对视,灰白发色的男人缓慢地、如梦初醒似的,露出了异常惊诧的表情。
因为这一截,松阳撤退的动作停滞了一瞬,被浑身浴血的紫发男人径直抱住了腰,拖倒在地。松阳反应极快,翻身跃起,又是本能的杀戮动作,拔了忍刀就挥向男人的大动脉。
高杉的手下们已经接近坍塌的露台,在他们身后发出尖锐的叫声。天人和御庭番也在此时逐渐包围了过来,被奈落们勉强架住,才没有扑到松阳身上。
松阳克制自己收了手,却发现忍刀收不回来。抬眼一看,男人手里紧紧地握着他的忍刀,手心汩汩流出血来。
“是你?”
似乎强迫自己恢复了冷静似的,高杉微微喘息着,碧绿长眸似乎也有些讶异。他似乎凭着拔刀的手法,猜出了天照院首领就是给他包扎的忍者。
高杉看着他面具上方的眼睛片刻,握着刀,让刀尖抵在了自己的喉间。
“不敢杀我?”
男人盯着松阳的眼睛,往前逼近一步。
松阳想抽刀,刀刃却被男人死死握在手里,几乎嵌入了骨头内。所有奈落的目光都落在戴乌鸦面具的首领身上,他退无可退,只能侧了身子,让手臂往后缩。
“认识我?”
更低沉的声音,如果不仔细听,几乎听不出语气里那丝狂热和焦灼。
男人跟他贴得更近了,刀尖刺入了他喉咙的表皮,他却依然不松手。
“把面具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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