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
怪鸟盘旋着向地面扑来,朝着假山上的兔子,张口丑陋的大嘴,扑咬过来。
刚刚逃出生天的兔子,顿时被吓破了胆。它呆滞的站在假山上,一动不敢动。
嗖!
那怪鸟抓住那只兔子,又盘旋着向天空飞去。
安庆公主赵金奴一看自己嘴里的肉硬是被这不知从而来的怪鸟抢了去,顿时气的七窍生烟。
她跳起来,指着天空,嚷嚷道:“丑八怪,你敢吃本公主的小白兔,我让你碎尸万段!”
刚飞起的怪鸟,忽然眼睛一闪,放出奇异的光彩。
嘎嘎!它怪叫着,扔下兔子,张开爪子,扑向金奴。
见那怪鸟扑向自己,金奴顿时吓的花容失色,双腿酸软,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也成了一只任人宰割的小兔子。
锦袍男子惊出声来,大喊道:“金奴!”
突然,一道黑影从庭院掠起。
他一手接着被怪鸟丢弃的兔子,一手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弹出,正中那怪鸟的翅膀。
嗷嗷——
怪鸟疼的嗷嗷怪叫但它原本就是极为凶残之物,焉能如此轻易认输?
它一个翻身,放过金奴,扇动翅膀,奔向黑影抓去。
哼!黑影冷笑一声,身如离弦之箭,向怪鸟掠去。
怪鸟张开爪子,唰,向那黑影扫去。
黑影身子一晃,躲避过去;待怪鸟正要回身之时,黑影忽然伸出手指,点在了怪鸟的腹部之上。
嗷嗷!
怪鸟大声怪叫着,急速扇动翅膀,奋力向天空逃去。
“畜生!”黑影沉声道:“想走,没门!”
他身形突然径直向上飞起,越过怪鸟,单脚立在怪鸟身上,猛地一用力,那怪鸟就急速下坠。
但突然,一阵细微而诡异的哨音传来,那怪鸟突然大叫一声,身子陡然旋转,然后迅速向前方掠起,转眼就飞入云层,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黑影也是一愣,等他稳住身形,那怪鸟已经飞走。他也只能无奈的飘落在地,然后俯身将惊魂甫定的兔子放在地上,轻声道:“走吧。”
那兔子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一切,然后便哧溜一声,没入假山之中。
此刻,众人才看清,黑影竟然是一名黑衣少年。
这黑衣少年,脸庞峻峭,眉宇之中,只有一股傲气和冷淡。
王希孟望着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股淡淡的笑意。
黑衣少年来到锦袍男子神情,躬身道:“请皇上责罚,让皇上受惊了!”
说话间,他有意无意的朝王希孟瞟了一眼,见王希孟正微笑颔首,才终于安下心来。
锦袍男子哈哈大笑,朗声赞道:“不愧是将门之后,身手果然了得。”
黑衣少年沉声道:“谢谢皇上!”
说完他便垂手而立,沉默如石雕。
“种小树!你竟然敢放走本公主的兔子?”赵金奴怒气冲冲跑了过来。她伸手夺过管事太监手中的拂尘,狠狠的朝着种小树的后背砸去。
“金奴,不得胡闹!”锦袍男子大声喝道,但为时已晚。
拂尘还是狠狠的砸在了种小树的后背之上。种小树脸上抽搐一下,仍然沉默不语。
“你怎么不躲?”赵金奴瞪大眼睛望着他。
种小树低头,沉声道:“公主说的没错,公子的兔子的确是我放走的。”
哼!赵金奴冷哼一声,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还真是个认死理的抽石头!”
说罢她眨眨眼睛,立刻笑嘻嘻的搂住锦袍男子的手臂,说道:“父皇,儿臣的兔子肉也吃不成了,那晚上儿臣吃什么呢?”
哎!锦袍男子长叹不语。
王希孟缓缓走上前,沉声道:“公主不应该如此在乎吃喝。”
“药罐子,你是不用吃喝!”赵金奴冷笑道:“你喝药就喝饱了!”
种小树的身子抖了抖,拳头握的又紧了几分。
王希孟叹道:“昔年我朝仁宗皇帝,半夜饥饿,只是想吃一碗羊汤。但仁宗皇帝硬是忍下了。皇后说,一碗羊汤而已,让御膳房做就是了。但仁宗皇帝却说,朕今日吃一碗羊汤,那明日,后日,以至于每一日,御膳房都将准备羊汤。为饱我一己之私,劳民伤财如此,朕不能为也!”
他顿了顿,看了看锦袍男子,又看了看安庆公主赵金奴,继续说道:“公主甚为金枝玉叶,已经享受人家荣华富贵。皇上宠爱公主,公主也应遵循天家规矩,为我大宋儿女做一个好榜样!”
“你!”安庆公主赵金奴勃然大怒,直说王希孟说道:“药罐子,你最近吃啥药了?病不见好,这胆子倒是大了。竟然敢说教本公主?!”
锦袍男子也是拿自己的女儿没办法,他长叹一声,道:“金奴,希孟说的甚是,你也该收敛一些了。”
“哼!”赵金奴冷笑道:“药罐子,一点儿都不好玩。我找皇后娘娘去。”
她走了几步,忽然回眸一笑,嘻嘻道:“她养的还有兔子。药罐子,等着啊,红烧兔子腿,我给你留一只!”
看着赵金奴笑嘻嘻的跑走,锦袍男子忍不住摇头。
王希孟喟然道:“皇上不必担心,公主就是贪玩些,心性都是好的!”
“是朕太宠她了。”锦袍男子道:“朕这么多女儿中,最喜欢的就是她,哎,没办法啊!”
王希孟道:“那是皇上仁爱。”
锦袍男子沉默不语。
王希孟跪拜道:“皇上,希孟还望皇上成全!”
他一跪,种小树也跪了下来。
锦袍男子叹道:“起来把。既然希孟有如此决心,朕也就不再阻拦。朕只是担心,你这身子骨——”
种小树沉声道:“请皇上放心,小树在,公子在。”
锦袍男子转身往屋中走去,王希孟与种小树刚要跟来,就听他说道:“回去准备吧。”
王希孟与种小树二人拱手道:“是!皇上!”
锦袍男子回到屋中,神色伤感,忍不住长叹。
他缓缓走到书桌前,拿起御笔,游龙走蛇,写道:“吴山青,越山青,两岸青山相送迎,谁知离别情?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江边潮已平。”
他放下御笔,低声叹道:“希孟啊希孟,朕着实舍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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